【老陳時評】:篳路藍縷漢藏路

薛偉與他創建的國際漢藏友好協會,可說是漢藏交流的開山鼻祖,又是踐行至今沒有中斷的先行者。圖-田牧提供

2022年新年伊始,澳洲的漢藏民間交流促進會宣布,將第十屆「促進漢藏民間交流獎」,頒給了薛偉暨國際漢藏友好協會。

薛偉與他創建的國際漢藏友好協會,可以說是漢藏交流的開山鼻祖,又是踐行至今沒有中斷的行者,當是名至實歸。欣喜之余還是覺得這一榮譽來得還是晚了一些。當然這與薛偉幾十年來做人低調,只求耕耘不問收獲的品格不無關系。

早在1996年2 月,薛偉代表「北京之春」和「中國民主團結聯盟」踏上了印度,抵達了印北與喜瑪拉雅山脈相連的達蘭薩拉。這塊終年峰巒積雪的山城,是尊者達賴喇嘛的住處,也是西藏流亡政府的所在地。薛偉受到流亡政府的熱情接待,並榮幸地受到尊者達賴喇嘛的接見。

在這之前可以說人們即使知道達賴喇嘛,即使知道他老人家流亡到印度,也鮮有人知道他住在達蘭薩拉,更鮮有人知道在達蘭薩拉還有一應機構俱足的西藏流亡政府「嘎廈」。這個山城對於大多數人,包括流亡海外的中國民運人士都不為所知。但這種情況自薛偉的到來開始成為過去。

薛偉在達蘭薩拉受到尊者的接見,受到的感動是無與倫比的,成了他一生中最激動的時刻,尊者伸出寬闊的雙手,對他抱頭而親,這樣的的親切,人間難得一見。是神凡之間的感情也好,是領袖與平民的感情也好,還是藏人與漢人之間的感情,那一刻,這個渡過鐵窗生涯,飽受世態炎涼的鐵漢心頭熱了。這一莫名的感受,改變了薛偉的後半生。與此同時,他看到了西藏流亡政府是在如何艱苦的條件下,帶領著十萬流亡印度的藏人,建起了他們的家園:寺院,學校、醫院、圖書館等等,將西藏的文化帶到了這裏保存了下來。更了不起的是流亡政府在流亡之中,在尊者達賴喇嘛的倡導下,將傳統的嘎廈政府改造成現代民主政府,藏民們一人一票地選出了自己的領導人。且西藏三區都有自己在議會的代表。作為一個民主人士看到這一切,薛偉的心情既激動又復雜:激動的是藏人尚可以在流亡中獲得自由民主,而中國的民主之路還綿長地看不到頭。

從達蘭薩拉回美後,激動不已的薛偉成立了「國際漢藏友好協會」,成立漢藏協會,一是要在被中共挖下的漢藏兩族的鴻溝中,架起一座漢藏友好的橋梁。二是向達蘭薩拉的流亡社區民主轉型學習。「國際漢藏友好協會」建立後,一批又一批的民運人士來到了達蘭薩拉,他們既為西藏流亡政府的民主成就感到吃驚,也為尊者達賴喇嘛對他們的親切所感動。他們寫出一篇又一篇的親歷、報導、調查。達蘭薩拉成了他們精神的朝聖之路,心靈洗禮之旅,民主體會學習之行。在此基礎上,成就了一批西藏歷史、文化與西藏民主轉型的研究者與藏傳佛教的信徒。

在薛偉的帶動下,漢藏間值得一敘的感人事跡不計其數,其中經典的事例是,2002年雕塑家陳維明受「國際漢藏友好協會」主席薛偉的委托,到達蘭薩拉為尊者達賴喇嘛敬塑銅像。敬塑尊者銅像是漢藏友好的明證的同時,也是漢藏友好的一個實踐過程。陳維明到達蘭薩拉後,流亡政府極為重視,給予了最好的安排,不但安排近距離視角見面尊者,感受他的音容笑貌,還派出一名尊者身邊高僧洛桑經巴,在他雕塑過程中不時地給他講解尊者面容的細節與內心的思想境界,從而讓雕塑家把這些融化到雕像中去而塑出神韻。為了方便交通,時任德裏西藏辦事處主任邊巴次仁(現為新當選的司政),還把他的座駕司機交由維明使用。當尊者銅像在西藏抗暴紀念大會上揭幕時,臺上臺下爆發雷鳴般的掌聲,達賴喇嘛挽起雕塑家的手,將漢藏友好展現藏人與在國際媒體的面前。當年在臺下,後任西藏流亡政府駐澳洲華人聯絡官的達珍事後說。我們在臺下看到一個漢人雕塑家為我們的尊者敬塑聖像,我的眼淚止不住流下來了。自此才知道還有不一樣的漢人,他們與我們一樣崇敬我們的尊者。

2019年西藏抗暴60 周年之際,薛偉再次帶著他的團隊參加紀念活動。這一次數來他到達蘭薩拉已不下於十次了。此時的西藏流亡政府已經更新換代,在行政中央為漢藏友好協會參訪團舉行的聯歡會上,在新建的會議大樓,主持會議的是時任西藏最高法院大法官的達布,介紹到薛偉與他這些年來對漢藏友好作出的貢獻,一百多名與會的政府新員,起立為他經久不息的鼓掌。當薛偉步履蹣跚走上臺,接受他二十多年來的榮譽時,老淚縱橫。

「國際漢藏友好協會」在薛偉的領導下已經走過了26個年頭,在這26年中,世界各國都建立起「漢藏友好協會」,西藏流亡政府先後在瑞士,臺灣舉行二次大規模的漢藏友好交流會。漢藏兩族,面對中共暴政成了肩並著肩,心依著心共同戰鬥的兄弟。風暴吹不倒,地震震不塌,如同珠穆朗瑪峰。

自2006年以來,薛偉數次出席了全球支持中國和亞洲民主化論壇會議。圖-歐洲之聲組合

在眾多的漢藏友好協會中,「漢藏民間交流促進會」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他既鼓勵為漢藏友好作出貢獻的漢人,也表彰為漢藏友好作出貢獻的藏人。他是漢藏友好的見證,用有形的方式為無形的友誼作了奠基。且這個獎不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消失,當中共暴政滅亡後,只要漢族,藏族兩個民族存在,漢藏友誼會綿延不斷,這個獎就會繼續下去。 在中共迫害藏人、滅絕西藏文化之時,海外的漢藏關系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凡西藏的活動會議都有漢人的身影,凡民運的會議活動都有藏人參加。漢藏兩族的友誼彌足珍貴,一如薛偉在獲獎感言中說道:「漢藏兩個民族山水相依,上天註定我們應該成為朋友。」今天建立的漢藏友誼,對於明天中共滅亡後的漢藏關系也有著無可替代的作用。而這一切都始於「國際漢藏協會主席」薛偉的篳路藍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