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來,疫情起伏不定,每個人鎖足宅屋。筆者差不多日復一日,出家門,穿過村中心廣場,沿著萊茵街向東,經過「卡西莫多敲鐘」(雨果小說裡的鐘樓怪人Quasimod)的天主教堂,然後斜插過巴士站,在村小學校的對面,步入自行車道,漫步於一望無際的田野,圍繞著廣袤農田,轉悠一大圈,再從萊茵街一路向西回到家。每日一轉悠,慢慢地麻木了,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新鮮與清馨感覺……。
一日閑來無聊,黃昏時分,自己一個人駕車,幾分鐘進入鄰村圖欽布羅克(Tüschenbroich)村口。其實時常開車路過這裏,距我們村僅三公里,可能是我的兔子意識,對「窩邊草」沒感覺。不曾想停車場居然停滿了車,無奈,我只能泊車在一個路口。
沿著村邊小道信步,一眼望去,藍天白雲,綠樹成蔭,湖泊環繞,粼粼碧波,蒼鷺戲水,有人垂釣碧溪上,盡收眼簾,嗨……真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圖欽布羅克,屬於袖珍村落,小到可憐,根據2017年的統計資料,這里的村民只有433人,幾乎全部從事農業經營。
鄉村不在大,有歷史則名。言及村史,卻一時難以清晰表述,猶如我居住的小鎮埃克倫茨(Erkelenz)周邊所有村落一樣,人類居住起源可以追溯到史前時期。由於當時沒有文字,也就談不上書面的記錄,只是憑借考古的发現,比如:石材工具和陶瓷產品等,作為歷史考證的解決方案。最早的文字記載已經是1172年,距今已過千年。在遍地盡是大公國的日耳曼神聖羅馬帝國年代,圖欽布羅克先是隸屬於距10公里之處的瓦森貝格(Wassenberg)伯爵領地,後隸屬於30公里之外的尤利希(Jülich)大公國。這小小村落,後一直成為大家族的私人財產,幾度輾轉於世家貴族所有。
圖欽布羅克的城堡建於1624年,在三十年戰爭(1618-1648)中被毀,現仍留下了舊塔的遺跡。重建的城堡、磨坊和小教堂,再次構成了圖欽布羅克領地的統治中心。1876年,這座城堡在遭受嚴重的風暴破壞後,又進行了一次修建與翻新。圖欽布羅克的居民區,在城堡西邊約800米處,作為城堡的一部分,據傳說較早時是仆人居住的地方。茅草屋頂的磨房,據傳建於14-15世紀,今天這里是藝術家的工作坊。
早在1856年,圖欽布羅克合唱團,有表演古典喜劇,其中有一部劇目作品是:莫里哀的「喬治•唐丹」(Molières George Dandin)。
我這才獲知,這小小村落,還屬於我們北萊茵-威斯特法倫的自然保護區,是自然公園的南門,被納入歐洲自然保護區域。圖欽布羅克村,位於萊茵河下遊最南端,屬於施瓦爾姆河水域,如今大部分已通過管道流淌送入村落四周的湖泊,據當地人說,周邊有三處水源:一處位於教堂下方,一處位於舊學校附近,一處位於舊養老院附近。從地質特征來說,屬維斯瓦河冰川作用,該地區的土壤礫石材料,由萊茵河和馬斯集水區的巖石組成。主要有石英巖,矽酸鹽板巖,粘土板巖,砂巖和火石第三紀,中生代和泥盆紀時代等。
進入圖欽布羅克村口,迎面就是穆勒酒店,鑲嵌於湖光瀲灩美麗氛圍中,周末與節假日總是賓客滿堂,酒店提供當地特色的農民美食,環顧周邊碧波蕩漾水天相依之景色,眺望湖岸邊千年古塔城堡之遺址,當您舉起酒杯時,視線穿過瓊漿玉液,是否已陶醉於時光歲月的歷史隧道中…… 此時我方才恍然,數百次的穿行與路過圖欽布羅克村口,今天剛剛才相識相知,蘇軾是怎麽說來著?「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