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之聲按語:2024年10月24日,在德國柏林舉行「台灣香港維藏蒙漢聯合起來反對專制獨裁政權——2024年中共建政75周年暨中國民主化研討會」,由歐洲之聲、英國中國民主黨總部、民主中國陣線、台灣民主基金會聯合主辦,並採用線上線下傳統會議與視頻會議結合,來自世界各地的有識之士做了專題報告,本刊編輯陸續整理並發表他們的論文。)
今天我想談一個話題,我覺得中國共產黨的暴政隨著習近平的垮台,這個日子越來越逼近了。隨著這個日子的逼近,我們看到,世界上有一百多個國家轉型,很多國家甚至經歷過幾次轉向,如南美有些國家,到現在為止,只有大概二三十個國家的民主是成熟的,而且很多是小國。像在中國這樣的大國,經歷民主轉型能不能成功?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一個多民族國家的暴政結束之後,在這片土地上新的政治的共同體、或者一批政治共同體,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是怎樣的?這是一個挺大的課題。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不好,不僅未來的轉型會很艱難,可能流血沖突不少於今天共產黨的統治。
畢竟在那片土地上漢族還是多數,在轉型問題上,各民族間可能會有摩擦阻力。我們在海外有一片自由的土地,各個族群在反抗暴政中,應該比較融洽的相處,聯合起來反抗暴政。我們應該有一種對歷史的責任感,一種政治上的清醒意識和智慧,來討論這個問題。我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政治學博士的時候,選修課程中就有關於轉型的議題,發生轉型的大國家展現了哪些問題?不用說以前奧匈帝國的解體、從西方的現代化進程,到了第三世界國家或不發達國家轉型時,原有的政治結構解體,即第三波民主化解體過程中間,大批新興的民主國家之間或內部就產生了很多的沖突。這些國家之間的沖突,並不是一個外在超級大國所操控,而是本身局部的分歧爭執非常劇烈,甚至比在超級大國控制的情況下,白手套之間的戰爭還要慘烈。
在哥大讀書,系主任是美國有名的國際政治學者,他寫了一篇論文很有影響,叫不成熟的觀念市場。他說因為長期在一個暴政統治下,或者長期在一個專制統治下,那里的政治討論不發達,人們沒法接觸到各種各樣的政治信息,沒有辦法接觸到人類社會各個國家的轉型經驗,所以他們在面臨專制暴政解體之後,他們的政治思維不像成熟的民主國家那樣有底藴。在政治學中,有一種說法——民主國家無戰爭,這不是一個理論命題,而是經驗觀察命題,是說民主國家的公民,在長期的公開討論中形成比較成熟穩定的政治看法,包括對於沖突的根源和解決方式,還有對於人類歷史上的各種各樣的政治性的災難的研究,他們可以通過討論、和相互之間的談判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分歧。但是對新興的國家來說,他們的這種觀念不發達不成熟,所以往往一些小的衝突和分歧在成熟民主國家不會導致很大的麻煩,而在這些國家就會變成十分嚴重、最後發展得很慘烈的沖突。
因此,我們應當經常舉辦這種族群之間的討論會,可以在這個過程中,通過一些閉門會議,大家不管怎麽爭論、爭吵,把問題談開,進行討論,逐漸形成比較穩定成熟的看法,形成共識,未來中國發生轉型,面對各種問題時比較知道應該怎麽去處理。希望以後我們能有機會舉行閉門會議,形成比較成熟看法時能夠拿出來,再通過開放式的討論,就像我們今天在討伐共產黨暴政一樣,通過一次一次討論,逐步走向論壇開放會議,去啟迪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的人,來討論我們未來的計畫,我想這樣會避免未來轉型的難度。
很多人都說美國是民主的燈塔,但是實際上,西方世界,甚至包括穆斯林世界和和教皇世界選宗教領袖,都沒有像美國的政治領袖這麽難纏。他們的選舉中出現這麽多的爭議,因為美國在進行獨立戰爭的時候,當時只想獨立,沒有想到建國方案。最後通過聯邦到今天為止,他們的州權還有聯邦權力,包括言論自由權利的界限等等,當出現憲政性處理沖突時,該通過什麽樣的程序來解決?這個問題到底是由國會解決還是由法院解決?普通法的法庭裁決憲政問題等,所有這些問題到今天都幾百年了,還在困擾著美國,每到它出現比較重大撕裂性話題的時候,美國在程序上就會出現模糊地方,大家就在吵。所以我覺得我們應當記取教訓,未雨綢繆,經常舉行討論會,讓不同意見進行交流,逐漸達成比較成熟的意見和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