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即將屆滿2年半。這場戰爭,從廣義的涉入程度和武器水平來說,其實已經是「準第三次/第三代」世界大戰。整體上,從戰爭日程上來看,俄烏戰爭可以概括為3個時期。
俄羅斯從未獲得贏面
1,第一時期:「基輔保衛戰」,俄羅斯以失敗告終;這是「驕傲俄羅斯」(宣稱幾天之內消滅烏克蘭)初嘗戰敗的必然結果。
2,第二時期:「烏東對峙戰」,雙方不贏不輸處於絞肉狀態;處於「一方強攻/一方死守」的拉鋸戰,俄羅斯損兵大於戰果。
3,第三時期:「庫爾克斯突擊戰」,我稱之為烏克蘭的「占地/斷尾/運動戰」,融合「科技四位一體」的混合戰。俄羅斯處於「反應遲鈍、虛報戰果、增援不足」的衰敗狀態。
以上三個時期,俄羅斯從未真正獲得「贏面」,戰果乏善可陳;倒是烏克蘭的奮戰精神驚艷世界。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烏東」與「庫爾斯克」兩個戰場之外,烏克蘭還有可能開闢「第三戰場」,也就是採取「孤島戰略」,以空中轟炸和精準炮擊的方式奪回克里米亞。所以,俄烏戰爭還在持續,但俄羅斯敗象已露,普丁的末日已經來臨。我有5個證據來支持我的預言。
普丁的末日已經來臨
1,從「後續戰力」來看,陷於烏東地區和克里米亞半島的俄羅斯軍隊,雖然在烏東少數幾個地區有所斬獲,但是現在已經出現大面積的撤守和投降,這就是一種「潰散」現象。有消息指出,有3名烏東地區的俄羅斯將領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經烏克蘭國防部證實,這3名將領已向烏克蘭投降。在他們的自白書中指出,普丁完全不理會他們的死活,俄羅斯軍隊面臨嚴重的彈藥、食品與醫藥短缺,很多俄羅斯士兵因為飢餓而生病或死亡。換言之,無論普丁增援多少部隊,俄羅斯軍隊已經士氣低落、無心作戰,已有「不戰而降」的心理準備。
烏克蘭軍在頓內茨克地區前線用 M777 榴彈砲向俄羅斯陣地開火。(美聯社)
2,從「可用兵力」來說,俄羅斯在烏克蘭戰場上已經死傷了60萬人,在此意義上,與其說是「俄羅斯的特別軍事行動」,不如說是「俄羅斯的特別犧牲行動」。在總體兵源上,俄羅斯大於烏克蘭,但是在「可用兵力」上,烏克蘭優於俄羅斯。目前,俄羅斯的「有效戰鬥部隊」嚴重不足,戰爭資源不斷流失。一方面,普丁不願意從烏東調兵回防,「煮熟的鴨子不肯放飛」,一方面,反而從遠在波羅地海沿岸的「加里寧格勒」以及派出「航空太空軍」來增援庫爾克斯,其中大部分是海岸巡防部隊、工程師、機械師或地勤人員,也就是「非戰鬥部隊」。所以普丁現在跑去車臣「討救兵」,中國、白俄、伊朗都不願意即刻救援,可見俄羅斯的「可用兵力」已經捉襟見肘,普丁的「戰爭兄弟」個個袖手旁觀。
3,從「戰爭效果」來看,俄羅斯歷經2年半的強攻猛打,連烏克蘭的一寸土地都沒有真正的「有效佔領」,反而是烏克蘭攻進了俄羅斯本土,並不斷擴大戰果。當俄羅斯人嘗到了「戰火來到自家門口」時,許多俄羅斯人已經體認到,普丁的所謂「特別軍事行動」,既是錯誤的,也是失敗的。儘管俄羅斯媒體、軍隊高層還在隱瞞事實,但是在「資訊全球化」的時代,以及俄羅斯的社交媒體、軍事部落格等等,都已經發出了普丁失敗的聲音。換言之,普丁的聲望已經跌落谷底,已經失去民心和基層部隊的支持。普丁已經不是「民族英雄」而是「民族禍害」。
4,從「涉入程度」來看,隨著俄羅斯彈藥與兵源的不足,以及西方國家緊急加大對烏克蘭的支持,特別是逐步放開烏克蘭對俄羅斯本土打擊的武器限制,俄烏戰爭的結局將迅速明朗化。美國已經增援烏克蘭「AGM-158」(JASSM)飛彈,這是一款AI制導、半匿蹤的長程「空對面」飛彈,其中AGM-158B(增程型)的射程可以達到1000公里,這意味烏克蘭可以在俄羅斯的防空系統之外,對莫斯科進行遠程打擊。由於烏克蘭的跨境突擊令西方刮目相看,所以北約最先進的武器已經齊聚烏克蘭,西方已經採取更積極的作為介入俄烏戰爭,這就是西方「先消耗、再殲滅」戰略的奏效,也是普丁末日來臨的鐵證。
5,從「命運選擇」來看,普丁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是「退兵談和」,一是「戰敗垮台」,普丁的選擇看起來是第二種,也就是不願面對但終將面對的結局。但是普丁還有最後一個「終極選擇」:「打核戰」。但這不僅將遭致北約的「集體核反擊」,俄羅斯人民與高級將領也不會同意,因為他們都有妻小和家人。要與歐洲同歸於盡,你普丁自己去,我們不想跟「獨夫普丁」一起陪葬。
對於烏克蘭來說,每個人奔赴戰場是為了「保家衛國」,對每一個俄羅斯人來說,則是「侵略鄰國」;俄烏戰爭的結局,在這個大是大非的界線上,已經揭曉。
轉載自《上報》作者為政治大學國際關係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中國問題與國際戰略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