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去年新冠疫情爆發之初,到武漢去進行採訪報導的記者張展,被判刑四年。目前傳出她在獄中進行半絕食,體重將至40公斤以下,情況堪憂。據聞已於7月31日送醫院救治。她的母親被獲准於8月2日跟她通話,此後張母發出下面的信息。)
尊敬的各位老師,律師大家早上好!
八月二號我們與張展通話會見了,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於7.31號住院,醫生向介紹了張展的情況,現在她的體重不到4o公斤,主要是半絕食造成營養嚴重不良,問身體有沒有其它疾病,醫生告知儉查結果尚未出來,她的腿腳浮腫很嚴重,後面同張展通電話,勸她定要正常吃飯,她還是堅稱自己無罪,不會正常吃飯。我因長期睡眠不好,感到腦子思維很不清晰,就簡單的說這些吧,謝謝大家以前的幫助和關心。
張展的媽媽
請設法把這兩句話轉給張展,如下這麽說(激將法),或許有效果:
1抗爭目的:堅稱自己無罪很好,為民請命更重要。前者爭公義為個人,後者是使命為蒼生。以基督精神,是否選擇後者?
2抗爭方法:倘若使命在身,就要棄近憂,而謀遠慮。不能意氣情感用事。暴虎馮河死了容易,忍辱負重活下來難。不僅要活,還要活得好好的直到出獄!文革時期有人被整16年,獄中獨禁,每日不斷自語,鬥室轉圈、正反兩萬步,後背撞墻,拳掌全身。出獄後體能、意志均超人,得以繼絕存亡,完成使命。
(編者按:下面轉載一些張展的文字)
張展:保存自己,群體的荒謬,何處是終點
我相信共會終結的。
不是因為人民的覺悟。而是因為當前的經濟單向下滑的趨勢。若不動土地公有制這種基礎要素壟斷,帶來的分配畸形的根子問題,根本無解。
現在的問題並不是共的結局,而是這個結局何時來到。以什麼代價。
讓我倍感痛苦的是,只有結局,潮水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但人們都相信自己不是那一個。
時間就是生命。我聽見生命的鐘聲慢慢停擺的嘀嗒。
沒有人敢面對現實,都像鴕鳥,把頭深深地埋入沙子堆。越深就越能感受歲月靜好。然而捕獵者就在上方。
因為絕大部分人深埋了自己,可以看到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地在瘋狂地「作」。印鈔……不停地以印鈔讓絕大部分私營企業和民眾越來越貧窮……
就意味著是要死人的。而且數量只會增加,成批成批地增加,每個城市都有。
無解,完全無解。我也想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世界慢慢變好。但這不可能,只好觀望。就像茫茫大海裏失去了方向、淡水、食物的失落者扒著橫木等待援救的船只或者飛機。
我不想放棄。在我還能發出最後一絲呼求的時候。
向上看,我懷著希望。我只有仰望,天空或許還可以滴下雨滴,給我幹涸的生命以延續。
但我不敢往下看。往下看,充滿了絕望。這樣的絕望,來自於人群的僵木一般的存在。來自於魯迅所說的,除了眼珠子會轉,其他都像雕塑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沈悶,就像亞當斯密描述的民族:黑暗籠罩的泥沼。真理從未照亮。
只要在群體中就是安全的?這種安全包含了靈魂深處的罪惡滔天。
保存自己,我們如此互相勸慰。但這種觀念必然把我們推向人類的集體之惡。
我們忘記了我們群體的荒謬。大躍進是群體煉鋼,文革是群體批鬥,乃至於人吃人也是群體事件。人們就在偷偷比賽看誰更「聰明」和「機靈」。
人們的安全感來源不是理智。人們相信惡。並且認為相信惡不等於悲劇,死亡和貧窮才是悲劇。
然而我要說,現世不僅僅是一種錯誤,也是一種惡,我們難以克服的罪惡。
過去三十年,我看見這個世界屬於惡者。投機者、無法無天者。而不屬於善者,哪怕是對惡的懷疑都會被惡迅速吞噬。
沒有人能對別人說,追求真理吧!這等於讓別人承受肉體的痛苦。但這不是人們應該說的嗎?
當然應該尋求真理,不計成本地尋求。真理一直是這個世界最昂貴的東西,它就是我們的生命。
我也要對別人說願上帝保佑你。因為沒有免費的自由。因為死亡不是人類的終點,對天堂地獄的選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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