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退失據」的馬辦發言
賴清德總統於6月16日在陸軍軍官學校主持「黃埔創校100週年校慶」時表示,不能接受「首戰即終戰」的投降主義思維,隨後馬英九基金會執行長蕭旭岑批評賴總統的發言,認為賴總統的言論,是「新兩國論」,是在將局勢推向危險的處境,意圖將全國人民置於水深火熱之中,一個國家的領導者應該是避免戰爭,切誤將個人台獨意志,置於國家利益和人民福祉之上,也對賴總統此次言論深表遺憾。然而馬辦此次發言,對比馬前總統任內種種弱化國防行為,試圖將重要產業「拱手相讓」中資企業,同時在出訪中國後,對著全世界發表說:「要相信習近平」這種將國家安全掌握於敵國手中的荒唐言論,相對比後此次發言,馬辦無疑是將自身置於「進退失據」的地步。讓人覺得該基金會的幕僚對於國際局勢的理解和更新已停止於馬前總統卸任的那一刻,尊嚴隨著8年的禮遇期限到期而消失,變成了配合中共宣傳、統戰的傳聲筒,成為負責統戰業務有中共「三代帝師」之稱的王滬寧鍾愛高級工具人,罔顧8年多來國際局勢變化。
「反恐戰爭」結束後,美國調整國家戰略,轉變為「大國競爭」,軍隊建設由此迎來大轉型,海軍放棄了「由海向陸」戰略,退役華而不實的濱海戰鬥艦,改為功能較全面平衡的星座級巡防艦,陸戰隊建立「濱海戰鬥團」意圖發起新時代的「跳島戰術」達到「以陸制海」爭奪制海權的目的;空軍更新新的洲際彈道飛彈,陸軍建立「多域特遣隊」(MDTF),都是在確保自身的打擊能力,確保戰時能精準打擊目標,投射火力,嚇阻中共不敢輕易動用核武。種種跡象都表明「新冷戰」已經開始了,中美的直接對抗,必然造成台海局勢的緊張,並非馬前總統所處的「反恐戰爭」時期能有斡旋的餘地,而是「刺刀見紅」的爭鋒相對。
二、「和平病」患者不切實際的幻想
筆者去年二月曾參加過財團法人21世紀基金會所舉辦的「台海安全論壇」,筆者的心得是論壇期間,充斥著滿滿「和平病」的言論,指責蔡英文政府不斷挑釁,刺激敏感的台海關係,應當對中國全面開放,認為中國沒有技術間諜,只有美國才會竊取技術,甚至還出現了中國現在是「訓政」階段,而台灣這邊只是先行實驗「憲政」階段,認為未來中國如果進入「憲政」階段,就能實現兩岸統一的壯舉,這類荒唐的言論,整場會議下來,讓講授敵情概況的陳永康及田在勱將軍顯得格格不入,整日會議的期程兩位將軍的發言不到2小時,在筆者眼裡這是主辦方蓄意的架空,讓與會的人員忽略當前的敵情戰略威脅。正如同筆者前段所述,兩岸的緊張局勢,來源於美國國家戰略調整,中美直接對抗之成果,而中華民國台灣的存在本身對於中共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脅,一個民主自由法治的地區,在其東南沿海的存在,無疑是赤裸裸的的挑釁。
而技術間諜就是中共帶給世界各國的不信任來源之一,2018年10月9日江蘇省國家安全廳某處副處長徐延軍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因竊取美國航空工業的機密技術,而遭到逮捕,據信其竊取之技術可能用於C919客機上,這種利用國家情報機構為商業利益竊取技術的方式,放眼世界也是罕見,更早之前還有涉及留學生的技術間諜的案例層出不求,最終有「國防七子」之稱中國工信部下屬的七所大學,遭到美國國務院停止簽發「留學簽證」,這些案例還能說中國技術間諜不嚴重嗎?會說不嚴重的人,如果不是睜眼說瞎話的話,那就是當日與會的講者所屬的產業技術「不夠前沿」,不足以引起中國國安部的注意,難道鳳梨種植及石斑魚養殖的教訓還不夠血淋淋?
至於相信中共會完成「憲政」轉變的人,一定不夠了解中國共產黨的底層邏輯,就是確保共產黨的永久統治,不管是號稱「槍桿子」中央軍委所屬的解放軍、武警,還是有「刀把子」之稱的政法系統管理公安、國安、檢察院甚至法院……等等強力部門都是為此目的而存在,中共元老陳雲曾經說過:只有自己的後代不會來刨他們祖墳,而制定了「第三梯隊計畫」,從紅二代中培養接班人,其政策一直影響至今。
總有人員散播「疑美論」,認為美國的動機不純會帶來戰爭,相信中共才會帶來有和平;如同明居正教授所說:沒錯,我們可以「懷疑」美國,無利不起早,當然是為利益而來,但我國的利益正和美國相同,那就是抵禦中共的入侵;然而這些人卻對扮演「入侵者」的中共「無條件地相信」,那可是用數以千計飛彈瞄準你我家園的「入侵者」,與虎謀皮,焉能有好下場。不知那日台上的演講者是否仍在大學講台上繼續「誤人子弟」。
三、「中立」的難題與「現實」考量
常有人表示,若我國宣布「中立」作為中美之中的緩衝帶是否可行?筆者認為不能,有何種優勢可作為談判的資本,過去常說美中台關係的三角形,但如今隨著兩岸的國立差距日漸加大,此種優勢早已不復存在。放眼世界存在於「意圖侵略」國家周邊「中立國」的選擇,烏克蘭於1991年從蘇聯獨立時,就宣布要成為永久「中立國」,也為此放棄當時「世界第三大核武庫」,然而2014年俄羅斯藉假旗行動入侵烏克蘭東地區,為此開啟8年的烏東戰爭,於2022進而爆發了全面熱戰,「匹夫無罪, 懷璧其罪」,歷史上比比皆是,納粹德國入侵波蘭,便曾藉黨衛軍於邊界製造衝突;蘇聯製造麥尼拉炮擊事件,以此為藉口入侵芬蘭,開啟了冬季戰爭;捷克因自由化改革,引來了華沙公約集團入侵,不就是我國的處境嗎?無論如何「表達中立」,也能靠製造藉口,引來入侵,在沒有「自身實力」做為依靠前,一切都是徒勞,毀滅你,與你何干。
瑞典和芬蘭最為傳統的中立和與蘇聯勢力的緩衝地帶(芬蘭也因此採用一定數量的蘇制武器),但在2022年俄羅斯對烏克蘭的「特別軍事行動」發生,雙雙選擇加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雖然有一番波折,皆成功成為北約的新成員國,顯示在現實的國際局勢考量下,單單靠自身保持中立,已不可行,最終選擇抱團取暖的方式,尋求安全,未來也許還會有更多的「中立國」,在現實的考量下,選擇放棄中立,加入國際組織,尋求幫助,國際局勢也許會變得更加複雜。
在瑞典和芬蘭加入北約後,俄羅斯為拓展「戰略緩衝空間」阻止「北約東擴」的「特別軍事行動」竟以如此方式,宣告「戰略上的失敗」,突顯克林姆林宮戰前並未對國際局勢有完整、理性的判斷,也表示獨裁者在決策上有諸多不可確定性,同樣顯示中南海高層決策可能也有類似狀況,怎有人會將國家安全放心交手於連決策都充滿不確定性的敵人手中。
四、「被耽誤」的國防發展與「武統」困難性
面對軍事威脅的我國,更應該加強國防發展,厚植軍事力量,嚇阻潛在敵人的不軌行動,然而在馬政府時期為了向中國釋出「善意」,大幅刪減國防開支,造成造為重要研發機構的中科院缺乏經費,無法開展科研,招募新血,導致研發能量一落千丈,造成大量的人力缺口及斷層,徒留下了「假、大、空及不切實際」的不良管理模式。海軍也苦於缺乏維持經費,無法替軍艦進行保養及升級,也沒有對未來軍備進行認真規劃,導致現今中大軍力斷層來源。甚至試圖讓中國紫光入股我國重大「戰略產業」,如果成真我國可能就此失去「護國神山」的庇護,所幸遭到阻止,對比其後來訪中的言行,讓人懷疑,這些作為是否是向中國所納的「投名狀」?
可以說蔡英文政府8年來可謂是勤勤懇懇,收拾過往留下的爛攤子,以重建我國的國防力量,讓中共在發動入侵前有所顧忌,放棄出兵,達到嚇阻、消弭戰爭的目的,期待賴政府及顧部長能繼續加強國防力量建設,維護台海安全。
古巴飛彈危機時,美國之所以能封鎖古巴,將蘇聯逼上談判桌談判,正是因為蘇聯忌憚美國軍力及其更加強大的核武投射能力,貿然對其發動軍事行動,自身也要付出相當高昂的代價,獲得的戰果也不足以彌補損失,才願意上談判桌談判,撤走部署於古巴的核武器。所有和平都因建立在自身實力上,沒實力的和平,終究不會長久,望「和平病」患者能正視「現實」,千萬不要不切實際,將安危建立於「敵人的善意」上,應當緊握在自己手中,勿假他人之手。
同時宣揚「首戰即終戰」者,卻不願提及「武統」的難度,我國常備兵力在18萬左右,按照攻守比最基本的3比1,解放軍至少需54萬人,試問有如此運力可供給戰力投射嗎,這可還沒算攻守比更高登陸戰和城鎮戰或完成後備動員後,所用兵力只會多;同時我國不僅擁有完善防空系統,更具源頭打擊能力,戰爭時,不至於陷入被動,甚至具有壓縮對手部屬空間的能力,這無不是蔡政府8年來努力的結果;若談到「封鎖」部分,那難度更是如同登天般,台海周遭有許多重要航線通過,中共是否願意冒「政治風險」擴大戰爭,這就不符合其打一場「速戰速決」的「有限戰爭」的指導,然而隨著科技發展,國軍設備、戰技也須更新,方能達到「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之地步,那些「首戰即終戰」宣傳者,正是利用訊息差,欺騙群眾,以達到瓦解國民抵抗意志的目的,其心可誅。
結語
美國總統老羅斯福的巨棒外交中所提到的「溫言在口,大棒在手,故而致遠(Speak softly and carry a big stick, you will go far)」,表明了要嚇阻敵人不軌的行為,需要有足夠的實力方能可行,我國雖然沒有稱霸區域或世界的野心,但也要有足夠的實力保衛自身可貴的民主和自由,「和平」世界的普世價值,但現實是人都是貪心的,人性並不是完美的,捍衛家園不能只靠單方面的釋放善意,而沒有相應的準備,最終一切都將付之一炬,化為塵土。我國的民主、自由和富足都是無數先輩胼手胝足,用汗水、淚水甚至是鮮血所鑄造成,期許「和平病」患者能正視「人性的惡」和「現實的缺憾」,盡快放棄過於理想化的想法,提升自我實力,才能守護這片取得不易有著民主、自由和富足的家園。
如同英國首相邱吉爾的名言:「在戰爭與屈辱面前,你選擇了屈辱!可是,屈辱過後,你仍得面對戰爭!」「當我們跪下去的時候,偉大獨裁領袖便產生了。當我們不反抗的時候,奴隸便產生了。當我們不質疑時,騙子便產生了」,唯有不斷向前,才能存活,才能享用勝利的果實,也由衷希望如馬英九基金會、財團法人21世紀基金會及中研院研究員盧倩儀……等等「和平病」帶原者,不要再散播「和平病」病毒,用「首戰即終戰」的觀點意圖瓦解民眾抵抗意志,讓其跪下、不再反抗、不再質疑,任其由獨裁者、奴隸主跟騙子統治,活在屈辱之中,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嗎?!
轉載自《上報》作者為前陸軍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