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7月6日是尊者達賴喇嘛的生日,為了祝福尊者健康和萬福,特此重發舊文,懷念2013年5月間訪問達蘭薩拉歲月,雖說那裡是藏人的行政中央、政治中心,在我眼裡它完全是文學筆觸下的聖地……
提起印度的達蘭薩拉,雖說是個偏遠荒郊的小鎮,但頗具爭議和聲名。不久前,在獨立中文筆會會長廖天琪女士的率領下,我們一行歐洲記者作家訪問小組飛赴達蘭薩拉參觀,我是隨團成員之一。我們到了印度德里,便徑行直遂上了達蘭薩拉。傳言中這是一個神秘之地,我們是穿越了傳說和想象,親臨其境,目睹了,聆聽了,觸摸了,感悟了那山那水,叢林異草,鳥語花香;其人其事,仁心仁聞,笑傲人間。
說達蘭薩拉神秘,看來不是什麽信口的胡謅,故弄的玄虛。且聽我慢慢道來……
「神秘」之說
說達蘭薩拉神秘,主要還在於那個「神」字,遺缺了「神」,也就無所謂那個「秘」,是隱秘,還是幽秘,抑或是奧秘,都將成為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藏族朋友告訴我:達蘭薩拉原本是古西藏的轄區。我思量,此語自然有其說道的淵源和依據。達蘭薩拉(Dharmsāla,意為休息室),是印度北部喜馬偕爾邦坎格拉縣的一個城鎮,繼續向東北行不足百里,便是號稱「世界之巔」的喜馬拉雅山脈。因為有了這層唇齒相依的近鄰關係,從公元八世紀起,就有吐蕃人移民至此,並在這一帶的連綿山地上建起了不少佛教寺院。日月更替,世紀傳承,達蘭薩拉便成為佛教和印度教的銜接區域。1848年,英國占領了達蘭薩拉,並建立了城鎮。1852年,達蘭薩拉成為了坎格拉縣的行政首府。看來問題就出在英國人的占領,把那段歷史給閹割了。
達蘭薩拉分上下兩個部分,相距十公里左右。下達蘭薩拉在海拔1250米處,是當地印度人居住的區域;上達蘭薩拉在海拔約1800米處,亦稱麥羅甘吉,有萬餘人居住,相當於歐洲的一個城鎮規模。
唐代哲人劉禹錫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此話真是說對了。當年英國人設立的縣衙門,原本是在下達蘭薩拉,而上達蘭薩拉只是一個小山村。1959年,十四世達賴喇嘛逃離西藏後,便居住在上達蘭薩拉。從此,這裡開始沸騰起來,繁榮起來,世界各地來此的朝拜者,絡繹不絕,川流不息,小山村為此贏得了「小拉薩」的雅號。
山鎮有兩條繁華的大街,我不認梵文,也讀不了街名,好在藏族朋友說,記住「褲襠街」便是,果然非常形象,就像一條褲子的兩條褲腿延伸出去。我沒做過統計,但從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從到處聳立在山崖上的一幢幢旅館,從遍布大街上的飯店、小吃店等,便能感受到朝拜者、旅遊者眾多,寺廟的香火非常鼎盛。可謂是「廟不在大,有神則旺」。
至於達賴喇嘛是不是神?我耳聞目睹了這麽幾個場景:
從印度首府德里去達蘭薩拉,全程五百公里左右,但小一半是山路,不知需要繞多少個九曲十八彎。在歐洲六七小時的路程,在那裡就需要增加一倍的時間。藏人的商店裡掛著達賴喇嘛的畫像,這是意料之中的,可是我們在路上休息,幾次開進了印度人的旅館大院,看到印度人的旅館大堂中央,也懸掛著達賴喇嘛的大幅畫像,感到有點意外,說明在印度人心目中,達賴喇嘛也是他們的敬愛者。
在「褲襠街」購物時,有一次在一家印度人禮品店,見到店員不留神碰落了幾張相片到地上,其中有一張達賴喇嘛的照片,店員趕緊撿起這張照片,放在自己的頭頂,拍拍自己的腦門,嘴裡還念念有詞,一副虔誠、祈求寬恕的神情。
什麽是神?我是這麽認為的:當社會不公平,政府黑暗而腐敗,獨裁而昏庸,可人民是憧憬美好的生活,追求陽光的社會,在他們無力、無助、無奈實現這一目標時,就會祈禱和求助於神,來替他們實現這一目標。但丁的《神曲》便是誕生在歐洲最黑暗的中世紀。神是人民心目中真理、善良、力量、美好的化身,是懲惡揚善,為人賜福的使者。除此之外,神的基本條件是:有人信仰,有人叩拜,有人供奉,被人們真心奉為人間真理和力量的使者——便是神。
盡管諸葛亮能掐會算,是被公認的「算破天」,但還是當不了神。而走麥城的關羽卻被奉為「武財神」,就是五大三粗的猛張飛,也被供為半個仙——屠宰業的「祖師爺」。
對於達賴喇嘛是神的說法,藏族人民信,我就信。我倒不是為了「信則靈,不信則無」的目的;人們應該懂得一個道理:神在哪裡?在人民的心裡!撼山易,有愚公移山;撼心難,人心則難移。人不能老惦記著改造人,改變人,也應該學會自我改造,自我改變,去適應人,去理解人,這樣社會才會和睦,才會安寧。人是這樣,民族是這樣,國家也是這樣。
宗教無國界,神也是無國界的。我只能因景因情因緣的揣測,倘若沒有達賴喇嘛尊者居住在達蘭薩拉,誰又會去注意這麽個地名?誰又會迢迢千萬裡去那個偏遠的小山鎮?
猴年馬月
何謂「猴年馬月」?有人說:五月草盛,人歡馬叫,謂馬月;七月樹茂,群猴出沒,稱猴月。又有人說:是指猴年裡的農歷五月,每十二年才一次。也有人說:是「何年嘛月」的諧音變體。
在達蘭薩拉期間,我腦子裡忽然也出現了「猴年馬月」這成語,我也不知因何而起?是一種提醒?還是一種暗喻?抑或是一種警示?
當我們的車子駛入達蘭薩拉區域時,一路上出現了不少歡蹦亂跳的猴群,一見猴子,自然會想起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的美猴王,沿著這靈犀,又引出了不少聯想和遐想……
到達了目的地,藏族朋友把我們安排在一家矗立在峭壁上的旅館,調皮的美猴王子孫們又來了,它們時常光顧我們的陽台、窗欄,近在咫尺。這與我們在動物園猴館裡觀摩猴子,完全是兩種感覺,那是人的意識主宰,是觀摩和被觀摩,統治和被統治的關係。在這裡,小猴子們登上陽台,攀窗欄,是來觀望我們這些陌生客的,有一種平等的、鄰居般的親近和溫情感覺。
藏族朋友囑咐我們,出門時一定要關好窗、鎖好門,否則一隻猴子踩了點,後面會引來一大群猴子,即刻演繹一場現代版的大鬧天宮。不過,若真發生這樣的事情,總是人讓步,會不了了之。
人類比較親善猴子,除了人們熟知的孫悟空外,也有「義猴」、「南坡義猴」等故事。但是猴子有可愛之處,也有淘氣的一面。據說:與人類一樣,青春期的猴子比較狂躁,會抓、會咬,攻擊路人;猴子郁悶時,也會變得極具破壞性。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發生,一些國家、地區對野生猴子會安排一些手術,比如拔掉它們的牙齒或指甲,但一些人認為這些措施太殘忍,也為此很難找到願意做這類手術的獸醫。藏族朋友說:佛家崇尚「仁愛」精神,自然界的獸、畜、禽、蟲等都是生命,我們與之和諧相處,所以這裡沒人傷害猴子。
馬,在達蘭薩拉也是一支生力軍,整個山鎮建築林立,是人類的建設成果,但這裡的馬、騾、驢們,同樣是功不可沒。我親眼目睹了它們的勞作場面。在我們居住的旅館邊上,正在造房子。在陡坡、峭壁上建房,確實不是件易事,如何運送沙、石、磚、木、鋼筋等建築材料?全憑馬、騾、驢群隊伍來完成,它們完全像一支正規的建築運輸隊伍,不斷地穿梭在巷道,上下山坡石梯,旁依著路人、街人同行,來回搬運建築材料。我耳聞著它們喘著粗氣聲,目睹著它們任勞任怨的模樣。我想傳說中的「汗馬功勞」,應該就是這麽來的。
人與動物的話題自古而起,野生謂獸,家養謂畜。瞧著猴,看著馬,我想到了人與動物的古老話題,想到了達蘭薩拉的自然生態,想到了「猴年馬月」的成語,遐想著以「猴年馬月」來紀年,又聯想到人獸和諧,人畜和諧。
我的聯想是,自然界的動物都能與藏人和諧相處,我們漢族人為什麽不能與之共存,與之相處呢?我期盼真正民族和諧的一天早日到來,不要拖至「猴年馬月」……
這裡的人與動物竟然如此平等、和睦相處,這算不算神秘?
狗眼看人低
人們常說:狗眼看人低。我在達蘭薩拉還真遇到了這樣的情景。
那天,我們一行人用過晚餐,走出餐館,在下坡的街上,一藏族朋友不小心一滑,引起一陣驚動,街心的一條黑狗一陣狂吠,周邊躺在地上的幾條狗,也忽然站直注視著他,說時遲,見時快,我邊上的議員大喝一聲,那黑狗即刻停止咆哮,夾著狗尾巴,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橫著逃走了。其它的狗,也似乎解除了警報,該幹什麽,還幹它們什麽了……
我問議員:「你剛才吼了什麽,怎麽狗一下子無聲了?」議員答:「講藏語的!」我沒聽懂,繼續問:「你說了什麽?」議員重覆道:「講藏語的!」議員顯然覺得我還沒聽明白,補充道:「這些流浪狗不會攻擊藏人,只會對印度人吼叫,所以我告訴狗,是說藏語的。」容不得我不信,那狗真的啞然失聲了,但我還是存有一絲的疑慮。
不久,我又目睹一事,使我不得不信這一說法。
這天,我們一行人逛「褲襠街」,一條白狗一陣狂吠,並向一個印度小女孩衝去,小女孩大約七、八歲,黑黑的肌膚,一臉驚恐。突然一個相仿年齡的藏族小女孩,衝上去抓住了白狗,並用雙手護住狗的眼睛,示意印度小女孩快跑。印度小女孩很快走遠了,藏族小女孩隨即放開白狗,誰知,那狗還挺倔強,一掙脫藏族小女孩的手後,趕緊朝著印度小女孩跑的方向,再次追去。眼看白狗就要追上印度小女孩了,誰知藏族小女孩再次追上白狗,抱住了白狗,並再次捂住白狗的眼睛,這次藏族小女孩吸取了前一次教訓,一直等到印度小女孩遠離,消失人影後,才放開白狗……
看到這一幕,我相信了,達蘭薩拉到處是野狗,但這些狗只會挑戰印度人,而對藏人表現出了親善和友好,或者說是無奈和懼怕。
這些野狗為什麽選擇了藏人,親近了藏人,是狗理?還是天意?這是不是有些玄秘?
入鄉隨俗
去印度前,我知道民主印度,對這個國家有幾分敬重。但是身臨其境,一路逛街,一路掃視,一路納悶,一路失望,小一圈行走下來,結論只有三個字:髒、亂、窮。
一個髒字,就讓人倒足了胃口。就是德里城市的一些大街小巷,也是滿地垃圾,有的區域髒得令人難以下腳。新城商業區、旅遊景點,以及政府機構所在地,還是很不錯的。老城街區的髒亂,讓人望而生畏,令人怯步。
印度人隨便大小便,司空見慣。我們在達蘭薩拉進出旅館,那條石級山道不過一米寬,一次我們沿石級而下,幾個印度人照舊背對著人撒尿,雖說是羞於見人面,可帶著氣泡的黃湯,照樣從我們腳底肆虐而過。
新德里的印度國家博物館,應該算是一個國家的文明聖地了。當我們一行人去參觀時,博物館大門內的十米處沿街牆邊,有四個工匠模樣的人在撒尿,牆上留下了幾大灘尿水的痕跡。
是人都有「三急」,指尿急,便急,屁急,有時真是憋不住。這一天,藏族朋友帶我們去濕婆寺和瀑布,回途中我也尿急。活該是自己窮折騰,明明是尿急,卻好面子,我提議找一家咖啡店,或者飲食店,想喝杯水。擔心小店沒有廁所,還專門找了一家大開間的,一行人入座訂飲料完畢,我便匆匆離座找廁所,團團轉了一圈也沒尋到,一問印度跑堂,他嘟囔著手舞足蹈一番,說的什麽鳥語,我是一句也沒聽懂,肢體動作還是明白了一些,意思是在外面。我跑到外面左右一找,還是沒有。藏族朋友說,他的意思是在屋外隨便哪裡都可以。問題是這地方是旅遊點,還挺熱鬧,我沿著牆根想找個合適的位子,怎麽觀察也避不開路人的視線。最後實在憋不住了,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折騰了好半天,最終只好就地大解放,管不了險不險,雅不雅這些禮數,一閉眼,我便入鄉隨俗了一回。
這滿世界撒尿,這算不算是一種異秘?
藏藥苦口
出發赴印度之前,有德國醫生說:印度蚊蟲孳生,容易得瘧疾;野狗滿城,被咬會得狂犬病;食品不衛生,容易得腹瀉等等。他還特意舉例說,有英國人在印度被狗咬,得了狂犬病,救治不及時而死了。當然瘧疾也會造成死亡。聽得我頭腦嗡嗡,一時有一種赴湯蹈火之凜然。
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是達蘭薩拉,它地處接近海拔兩千米。醫生說:倘若海拔兩千米左右,蚊子叮咬,就不會發生瘧疾。這讓我得到一絲慰藉,稍稍安心。
有朋友事先忠告,印度的政治環境與衛生環境極不相符,是典型的髒亂差國家。朋友提醒道:街上的小吃不宜食用,切忌在印度飯店用餐,寧可多帶快速麵、榨菜等,以及多帶各種藥物,以備不測。
不過,情況並不那麽糟糕,十幾天的參觀訪問,因為嚴格地遵守朋友忠告,倒也一直無恙,未曾發生不祥之事。沒曾想快進入尾聲時,在從達蘭薩拉駛往德里的回程途中,在一次司機休息時,隨行的小洛桑問我,「是否喝杯茶?」我也喝了。
來時的路上我也曾喝了杯印度茶,啥事沒有。有這樣的經驗,再加上一路未出事,在回程途中再喝茶,我便沒有多想。結果問題恰恰就出在這杯印度茶上。
喝茶後半小時,肚子不時絞痛,就像是孫悟空在牛魔王肚裡鬧騰,我提出能否讓我上廁所,印度司機依然是按部就班,一味前行,我強忍著陣陣絞痛,又熬過了近半小時,終於到達了「聖地」,我衝進「一步樓」,開始了清腸大泄,終於喘著粗氣,減緩了痛苦。
卻不知,我這邊稀哩嘩啦的大泄,驚動了蚊子,群蚊起舞,看著飛舞的蚊子,我即刻想起了瘧疾,新的危機又向我襲來。一陣緊張之後,我趕緊雙手揮舞,驅趕蚊子。這下子,真讓我哭笑不得,十分尷尬和痛苦……才對付過了一陣,不久又不得不二進宮……繼續清腸……。
後來,洛桑尼瑪拿出藏藥,掰了一小塊給我,提醒我:「不要嗅,不要嚼,用水吞下去。」不說還好,被他這一提醒,我還真去聞一下,真是臭不可聞。《本草綱目》中有說,羊糞、馬糞、豬糞均可入藥。難道這是牛糞做的?曾有耳聞西藏的牛糞文化,難道入藥了不成?一想到糞便,你想啊,我如何下咽;可不吃吧,所有的眼睛都看著我。我一擡手把藏藥扔進了嘴裡,一秒鐘也未耽擱,吞了下去,反正是 「良藥苦口利於病」。
半小時後,果然肚子不疼了,也不鬧騰了。
這時尼瑪講:藏民視牛糞為寶,對牛糞燃燒後所散發的煙味,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因為它能安神。藏民舉行婚禮、喪葬,以及過年、喬遷、煨桑敬神、屋檐裝飾、治療疾病等,都離不開牛糞。不過,尼瑪沒說我吃的藏藥裡是否摻了牛糞。
聽人說過,藏藥很靈,自己還真領略了一次它的瑰秘。
人比野狗瘦
初到達蘭薩拉,我們感覺山鎮髒亂差。但顧及主人的情面,又不敢多說。
提「建議」總比言「批評」入耳、順耳。常言道:三個臭皮匠還能勝過一個諸葛亮。更何況我們這些人,一個勝過幾個臭皮匠,提建議可以說是小菜一碟,你一言,我一語,妙緒泉湧,自以為是一串串金點子和盤托出……
尼瑪說:你們想的很多,也想的很好,就是沒想到我們只是客人,山鎮的行政權力屬於印度坎格拉縣政府,我們沒有管理權。
我們一時啞口無言,是啊,藏人是這裡的客人,是無奈的僑居,他們也想回到自己的家園,倘若有一天達賴喇嘛回西藏了,藏人們就能實現回家的願望了。
此後,我們注意到藏人自己管理的區域,如寺院、醫院、學校、官方機構、圖書館、難民營、旅館、飯店、商店等等,都非常乾凈整潔,有條不紊。我們也走訪了百十公里以外的幾個基層行政區,我對藏人們開荒創業的經歷,讚嘆不已、肅然起敬。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大批的藏人追隨達賴喇嘛尊者流亡到印度,印度政府將他們分配到荒蕪的邊遠山區,建立起一個個難民集中營,很快他們自己組成起來,多種經營共同開發,而且在他們的新移民點,重新建造一個像自己西藏故鄉的那樣寺院,還辦起了中小學校、工廠企業等。藏民的經濟發展了,藏族文化得到了傳承,藏傳佛教得到繼續發揚,然後各居民點又把行政權力交給了達賴喇嘛和西藏流亡政府。
我仔細地觀察了,盡管印度人是主人,藏民是這裡的新移民,但顯然,藏人的生活水準普遍比印度人要高出很多,藏人居住的是自己建的樓房,但還是有不少印度人繼續居住在草棚子裡。
這一切令我十分感慨,漢人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給藏區、藏民帶去了工業、商品和現代化。但在印度,離開了漢人,藏民們照樣過得瀟灑自如,過得自由幸福。
而當地印度人的生活很糟糕,好像總是吃不飽,非洲難民瘦骨嶙峋的模樣,印度大街上比比皆是,乞丐成群……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野狗卻長得膘肥安逸?李清照詩云:人比黃花瘦,其實對印度人來說,真可以說是「人比野狗瘦」。
此景此情,是不是有些詭異,算不算是一種怪秘?
酥油茶的反思
到了達蘭薩拉,初次喝酥油茶,雖然味香茶濃,但不合口味,因為是鹹的。不過後來我很快覺得好喝了,且還喝出了癮。
酥油茶是磚茶煮好後,加入酥油,在一個木桶中,用棒攪打成乳濁液。或者將酥油和茶放入紮緊的皮袋中,用木棒敲打而成。酥油茶是藏民們每天必喝的飲料。
聽有人傳話道:小洛桑覺得潘哥好,一直與藏人一起喝酥油茶,能理解我們藏人。聞此言後,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我喝酥油茶確實沒有想許多,我這人貪喝貪吃,什麽新鮮玩意都想嘗嘗,雖然沒有吃遍世界的雄心壯志,但有吃便吃、決不放棄是我的既定方針。喝了幾次酥油茶後,使我很快領悟到它的好處,淳香可口,奶味十足,喝上一口,精神頓爽,是補充體力腦力的好東西。
我平日的口號是:悠悠萬事,唯吃為大。我的依據是:世界是吃出來的。為了吃得飽,人們要建設世界;為了吃得好,人們還得發展世界;為了吃得安逸,人們還得戰鬥,保衛世界……總之,倘若沒得吃,便成不了今天的世界。
不過回頭想想小洛桑的話,也有道理,你不去嘗試生活的百味,又如何知道生活的甜酸苦辣。想了解藏人,認識藏人,理解藏人,就必須走進他們的生活圈子,接觸他們的思想,感受他們的生活,聆聽他們的訴求,我們才能互相交流,互相信任,互相合作。
人不能憑空胡思亂想,整天互相懷疑,互相猜忌,人為地把日子過得累贅了,不僅害己亦害人,甚至把社會安寧的氛圍也給攪亂了。
以理解替代猜忌,以信任替代懷疑,以合作替代鬥爭,應該是漢藏民族和諧的捷徑和奧秘。
大愛無邊
在我們拜見達賴喇嘛之前,達蘭薩拉山鎮還是大雨瓢潑,而當我們一見到尊者,頃刻是雨過天晴,陽光明媚,這樣的好天氣,一直保持到我們訪問結束。這是不是我們的一個好兆頭,好運氣?
我們赴達蘭薩拉參觀,最大的願望是拜見達賴喇嘛尊者。尊者接見了我們一行,他還是那麽紅光滿面、神采奕奕,還是那麽充滿著慈祥和仁愛,尊者請我們喝茶,我們是一邊品茶,一邊暢談。尊者還是那麽健談,他的笑聲還是那麽爽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時間很快過了兩個半小時。
我們還拜見了西藏流亡行政中央司政洛桑森格,西藏流亡政府外交部長德吉曲央等,我們與外交部的中文組,以及政策研究中心等舉行了一些座談會。在整個會談中氣氛融洽熱烈,時常是歡聲笑語。
我們在達蘭薩拉的這些天,一直感受到一種氛圍——大愛無邊。愛自然生態,愛普天之下的人。
是啊,讓世界充滿愛,人世間才會有希望,才會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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