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永忠、恒青、米歇爾• 雷、還有桑傑嘉,各位朋友,我很高興跟各位再度在網絡世界里碰面,但是今天我們聚在一起的理由,讓我們高興不起來。剛剛天琪特別提到了德國在二次大戰後到今天,他們說出一個概念,叫作記憶文化。
記憶文化這個字,德文叫Erinnerungskultur,這個字是有意思的,是讓它成為我們內心的一部分,我們到哪里,這個記憶都跟著我們,它成為我們內心里面最痛苦最珍惜的那一塊。我並沒有機會跟六四天安門的遺屬們碰碰面,我也沒有資格說,我能想像他們的痛苦。但我能想像的是,為什麽還會有這麽多的中國人來自世界各地,在中國、在海外,很多台灣人、很多德國人、西藏人、蒙古人、維吾爾族人、法國人,我們不管是用個別的方式或者集體的方式,我們等於是心裡記著這一段冤屈,記得這些人。他們的死亡,他們的受迫害給大家帶來了多麽重要的一個動力,這個動力就是:只要我們不忘記,只要我們心裡面為六四天安門的冤魂、還有他們的家人留下一塊凈土,那麽他們當年孤單地、很多人在恐懼黑暗中被迫地離開這個世界,就不會白白地犧牲掉。我們每年的聚會,我們平常的思慮,等於是肩上扛著他們的軀體,心裡藏著他們的靈魂,我們沒有忘記他們。他們或許孤單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我們並沒有離棄他們。雖然他們已經沒辦法復生了,可是我們的不懈努力,卻可以讓當年天安門的壯烈精神重生,撫慰逝去的在天之靈。

這些年來,中國共產黨對於在六四天安門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不但沒有一丁點的反省,沒有!相反他們繼續用當年如此殘暴的方式對付自己的人民,用來對付其他的中國有志之士。我剛才看到了南蒙古的海明兄,二十幾年前到現在,鬍鬚白了,面皮也皺了,我依舊記得我們當年認識時候的幾位朋友,我們的一顆心到現在怦怦然地跳。那麽今天在六四天安門三十六周年的前夕,今天是6月2號,再過兩天六四。我在此利用這個機會,我在這個地方沒有資格跟各位說我們一起努力,因為各位所承擔的責任跟痛苦,流離在外,面對魏京生兄,我心中有無限的感佩,有時候想起來也無限的憤怒。一個中國共產黨,竟然可以把十幾億的人口,幾十年如此讓他們一起煎熬。正如一開頭所講的記憶文化,我再強調一次,就是讓這個記憶、讓他們的痛苦成為我們內心的一部分,我們扛著他們走,他們就不會孤單,我們大家一起走,就有機會讓萬惡的中國共產黨下台,讓他們離開人間這塊凈土。

我在這個地方也祝福各位平安健康,我今年已經進入七十歲了,不管怎麽樣,大家一起保重,我們的健康、我們的存在,對中國共產黨來講,就是一個永遠的煎熬、永遠的挑戰,我們是他們的眼中釘,是他們的背上刺。我們、還有那些天安門逝者的家屬們睡不著,我們不能讓中國共產黨們能夠安穩睡覺,我們要永遠永遠告訴他們,有這麽多的在天之靈追蹤他們,有這麽多現在的朋友們還在追蹤著他們。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我們力量就夠大,團結力量大。謝謝各位!